一眼,伸手要扶着戚雯进去,却被戚雯轻轻一挡,反手握住她的手腕。
姜婵一愣,任由戚雯抓着。
梳洗一番去掉疲乏之后,江知府这才带着苏县令上前问安。
“…听闻殿下亲去镇江看望百姓,下官敬佩不已…”江知府絮絮叨叨地说自己也知道了消息,让人加强江宁管理,不许外城人随意出入。
戚雯慢慢听着,也不插话,更是忽略姜婵时不时投给她的着急的眼神。
等他说完,戚雯才道:“你这日子倒是悠闲。”
江知府一愣,这是说他一点儿都不着急?
苏县令就上前一步:“回殿下,江大人日夜兼程,自水患过后已经走访了江宁数十个县城,以便后续统筹安排。”
江知府也反应过来,连忙点头:“是是是,这些都是下官分内之事,不敢说出来邀功。”
说罢他突然跪下:“此次江宁水患,百姓损失惨重,下官有罪。”
姜婵皱了皱眉,扭头不想看他。s听戚雯好似来了兴趣一般问:“哦?你有什么罪?难不成水患和你有关?”
这他当然不能认啊!
江知府脑子飞快转着:“殿下说笑了,这水患是天灾,自然不是下官能左右的。”
“下官没能保护好百姓,治理好江宁,辜负殿下和陛下信任,自然有罪。”
“嗯,这么说起来,你罪无可恕啊。”戚雯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。
姜婵没忍住,嘴角微微翘起。只是她站着,又别过头,旁人并没有瞧见。
也因此,她也没发现苏县令若有所思地看她一眼。
没按着江知府想好的方向走,他还是很快反应过来,立马又请罪。
戚雯摆了摆手:“好了,看在江宁稳定的情况下,本宫这次就放过你了。”
一路走来,江宁府的情况比镇江好多了。
如今洪水已经退去,虽然仍然时不时会下雨,但江宁河道河堤已经修建得差不多,勉强可以投入使用。
江知府早就收到消息,戚雯此次还带了一人前来。刚才见一行人带了两辆马车,他就知道这人在后头马车了。
只是现在却不见那人。
他低着头,戚雯也不管他想着什么,看了眼一旁的苏县令。
“你姓苏…可是出自长安苏家?”
苏县令低头,面上看上去越发恭敬了:“殿下慧眼。京中苏大人正是下官的伯父。”
这下轮到姜婵有些惊讶了。
不过长安苏家也是世家,出人才倒是也正常。她惊讶的是,戚雯一语点破,这人还能不慌不忙。
要知道,皇帝即位后对世家颇有打压的意思,转而扶持新贵,这半年来,朝中留下的世家可不多了。
戚雯似乎想到了什么,“嗯”了一声没有说话,江知府和苏县令就说明晚在宿宁湖的游船为戚雯设了接风宴,就顺势告辞。
两人一走,确定没有人偷听,姜婵才回过头:“京城…那封信…”
刚到镇江时,镇江的刘知府给京城发了一封信。当初她们都以为这是刘知府的障眼法,定然又偷偷发密信到江南。
这下来看,有没有密信到江南不知道,但到京城的那封信确确实实是真的。
侍卫长也想到这一点:“很有可能。不过就这点也说明不了什么。”她无奈地摊摊手。
顶多说明京城官员和地方官员勾结。因为她们并没有发现这两人干了什么勾当,官员与官员间有联系的人并不少,她们又不能以这个为获罪理由将两人抓了。所以单独这一点也就没用了。
“今明两天,让那人去找她女儿,暗中派人盯着。”戚雯突然道。
侍卫长有些惊讶地问:“就光明正大地找?”这能找着吗?
姜婵看了一眼戚雯,就给她解释:“对,光明正大地找。他们肯定知道我们带了人过来,也知道带人来的目的是什么,既然如此,躲躲藏藏反而不好,显得我们多么重视、多么怕被人知道。”
侍卫长也反应过来,这都是能查到的事,确实还是光明正大地好。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