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两人浑身抽痛,可越到这时候越不能放弃,非要给裴琢玉一点颜色瞧瞧。
&esp;&esp;“你这小娘皮,别让老子抓到你!”咆哮的大汉声如雷震,唾沫横飞,没有放弃的打算。
&esp;&esp;可等待着大汉的不是抽痛,而是一种血肉撕裂的剧痛,他猛地一低头,看到鲜红刺目的血,顺着胸膛流淌了下来。
&esp;&esp;裴琢玉手中拿着一柄生锈的匕首,一团和气地笑了笑。
&esp;&esp;另一个一愣,立马扯开嗓子嚎:“杀——”
&esp;&esp;“人了”两个字还没喊出,就被裴琢玉一脚踹倒,也挨上了一刀。
&esp;&esp;这流民巷里多得是黑户,尤其是这种泼皮无赖,死了哪有人管?
&esp;&esp;裴琢玉面不改色地抽回匕首,踹了那还在踌躇的无赖一脚,从两个人身上摸出了十来枚铜钱,裴琢玉毫不犹豫地将它们收入囊中。
&esp;&esp;手上沾着血,裴琢玉也没在意。
&esp;&esp;她十分熟稔地钻巷子、爬墙,最后抵达了自己的目的地,一座荒芜的破院。
&esp;&esp;裴琢玉“笃笃”地敲着破门窗。
&esp;&esp;没多久,一个脏兮兮的、瘦骨嶙峋的小孩灵活地从洞里钻了出来。
&esp;&esp;她瞪圆了眼睛,照着裴琢玉问道:“你又杀人了?”
&esp;&esp;裴琢玉摇头:“没呢,我走时还没死呢。”
&esp;&esp;现在肯定咽气了。
&esp;&esp;不是当着她面死的,就不是她杀的。
&esp;&esp;不想跟小孩说扫兴的话,她将包子递给小孩,又问:“你找到你家了?”
&esp;&esp;小孩神色一暗:“我就记得红灯笼、石狮子,可现在家家户户都挂着,哪知道哪个是我家。”见裴琢玉憋着笑,她又气鼓鼓说,“走丢的时候才两岁呢!能活这么大是我有本事。”
&esp;&esp;裴琢玉点头:“是是是。”顿了顿,又说,“你不是姓崔吗?每个姓崔的府宅前都走一趟?”
&esp;&esp;小孩问她:“那你知道哪些人姓崔吗?”
&esp;&esp;她虽然小也懂事,她们现在是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啊,哪能往达官贵人门前靠?
&esp;&esp;“算了。”崔萦泄气,鼓着腮吃完了包子,跟裴琢玉同款躺平姿势。只是安静了一会儿,她又开始嘟囔,“他们还说长安贵人多,都十分心善,可我今日差点被人一脚踹中心窝,还好我跑得快。裴裴,我们离开长安吧,我有点害怕。”
&esp;&esp;“你不是要找家人吗?“裴琢玉扭头问她。
&esp;&esp;“为什么不是他们找我呢?这么多年,肯定早忘了我吧。”崔萦长吁短叹,愁得像个小大人。不过小孩子心思变得快,很快又喜眉笑眼了,“我们去浪迹天涯,你表演胸口碎大石我收钱,很快我们就——”
&esp;&esp;裴琢玉眉头忽地一皱,一骨碌爬起身。
&esp;&esp;崔萦一呆,问: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裴琢玉一颗心扑通扑通跳,她压低声音:“有人来了!”
&esp;&esp;第2章 侯府千金
&esp;&esp;难道那死掉的大汉不是浮逃户?背后有靠山?或者自己很倒霉,恰好有热心人往这边走去报了官?往好处想,也许只是一群找地歇息的流民,误打误撞来到这里。
&esp;&esp;本来就没打算在这待下去,看来得赶紧走了。
&esp;&esp;裴琢玉的思绪千回百转,她觑着断壁残垣,心一狠,猛地抬起手腕照着上头用力一剐蹭,直接磨破了血肉,渗出了汩汩流淌的鲜血,覆盖了原先斑驳的血迹。
&esp;&esp;她又把瘦小的崔萦一提,拔腿就跑。
&esp;&esp;“人呢?打听来是在这个地方啊?”
&esp;&esp;“那边看看。”
&esp;&esp;“在这!快!”
&esp;&esp;嘈杂的人声从风中传来,裴琢玉抱着瘦小的崔萦上蹿下跳。
&esp;&esp;不是官兵,也不是流民,看着似是某个大户人家的家丁。
&esp;&esp;裴琢玉松了一口气,可还是觉得这地方待不下去了。
&esp;&esp;不知道那些人找什么东西,总之不是她能凑的热闹。
&esp;&esp;崔萦眼珠滴溜溜转,面上没有半点惧色。她五岁的时候被裴琢玉捡到的,跟着她流浪了两年,什么场面没